「你知不知道我就快全身碎裂了......」
她落著淚,不敢抬頭,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。
他不知道,他當然不知道
今晚是他的生日,沐浴在強光下的他笑著,怡然自得
太陽。他笑的時候,她總是這麼覺得。
---所以她常別過頭去,因為那炫目到令她幾乎要目空一切,再也看不見除此以外的任何事物
盲目,她想,原來只看得見光也是一種盲目。
他離她是前所未有的接近,卻也是難以跨越的疏離。
正因為在這樣既遠又近的距離下,
第一次,她清晰地聽見他的歌聲,沒有透過任何音箱或擴音器
直接傳入耳中
那令她像是核爆後被微風一吹就會四散的殘骸灰燼,
輕易地失去自己在「現實世界」艱辛架立起的那些銅牆鐵壁。
她一語不發,只是用盡全部的力量,要將這瞬間永永遠遠的刻鑿在自己所有存在之處
視網膜、心臟、記憶、每一根神經---還有靈魂,如果她保有靈魂的話。
「...Don`t cry anymore,Don`t grieve anymore... 」
他比平常更加溫柔,幾乎是帶著一份寵溺,毫無修飾的歌聲像是一個大而溫暖的擁抱
----「我知道的,沒事的,一切都會沒事的....」
她放棄掙扎,就任由所有無法言語的情感全數傾溢而出。
在他面前,所有的矯飾與驕傲都毫無意義。
這時候她才明白,自己為何早已遍體鱗傷也要一次次前來見他。
因為,心臟跳動、呼吸、腦波活動、都不能證明她是活著的。
只有在非常非常短暫,一生不知道會有幾次少數降臨的時刻
她才能確實的感受。
A LIVE 。